Sunday, April 27, 2008

有志之士

我的未來動向至今尚是一團混沌。

關心我的親朋好友大概都聽説過我有拜師學醫的念頭。消息大概就在一二月農曆新年間傳開。部落亦無損的保存著當時的願望。

四月底春末初夏,同學紛紛收到大學錄取,甚至有的已經上幾個月課了。從彷徨擔心躍進努力衝刺。心裏那份感覺,有時是羡慕的。

“你確定學醫了嗎?”“沒了……”

我不懂。自從欲穿白袍的念頭,讓父母知道后,他們竟然是反對的!我驚訝。理由多半出自于愛子心切,不想我太辛苦之類的。醫生畢竟是一條吃力不討好的泥濘路。有人知道爲什麽我會突然想去念醫學的嗎 ?

我約莫記得離開馬來西亞前,姐姐曾經說過,你的爸媽很想有個醫生兒子。當時還不以爲然。直到隻身在他鄉,才萌生該念頭。而今,動力源揭竿造反成了阻力軍。心難免冰凍三尺。

小學填寫青色志願卡的情景你們還記得嗎?雖然至今不懂這政策的目的是什麽,卻記得小學六年來我都是一個缺乏自信的小男孩。志願只敢填認爲最輕鬆最可能做到的“書記”。最有大志一次是因雙親皆教師,子承父業而填“老師”。

翅膀年復年的長硬,野心積累。我後來出現的志願有紐西蘭農夫,大洋航海員。這一階段的我傾向于飄逸悠閒不問世事逍遙度日。間接也反映了對大自然的熱愛。再來的志願就是,文史學傢,國家地理雜誌記者。這一期的生命很短,因爲自負的以爲花四年大學培訓這可自習的技能太無謂。緊接著的就是環境工程師,醫生。直到最新一個經濟學傢。

環境工程、醫生、經濟學傢,三者之間有何關係嗎?他們是一體的,在我眼中。三者的基本特點是他們分別在不同的領域克服我對於無助的恐懼。我討厭無助的看著病人暈倒去世;我討厭無助的任由全球暖化惡化;我討厭無助的抱怨經濟蕭條。對。抗拒無助是動因。

十九年來,志願像調色槃的豐富多彩,除了說我花心,我還有一個優雅的藉口——對知識的態度——習慣性地把各門各類的知識都當作General Knowledge普通常識學習,你會豁然發現,原來說服自己愛上他們易如反掌。繁花的美。

18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so? what you ambition really is?

Anonymous said...

is that still important?

林韋地 said...

哈哈,志願還蠻多的,我從小到大就只有兩個。別的職業我不清楚,但對當醫生這回事我有點意見。死亡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的結局,一個醫生會比一般人對死亡這回事更感到無助,因為很多時候你比誰都還了解那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卻一點方法都沒有。有時病人選擇死亡,有時醫生也要克制自己治療病人的衝動,以免增加病人的痛苦。

無論如何,想念就去念囉,加油吧。

Anonymous said...

是我有先見之明還是怎的,你高一的時候,我就說過(忘了跟誰說),你應該念經濟學的。

Anonymous said...

你跟大頭說過。但是,他也忘了當初的推論根據。你還記得嗎?

Anonymous said...

想不到還沒挂正牌的醫生已經看到這一層。佩服。但是,有一天如果我在你面前選擇死亡,你可千萬別讓我死,要當作是一個病症看待。

Anonymous said...

就是感覺,我常常憑感覺做決定,這你們大概不相信。
韋地,看來要當醫生,還得覺修生死學。聽說,醫生的自殺率和其他行業相比是偏高的,不知對嗎?

Anonymous said...

你的职业性质从一种自我演进到为世人而做。即使今天你想修经济,听取的也是世人的需求,不是像世俗的“我想赚多钱。”我可不一样,只是想为自己而做。看来我得为我的建筑梦填上一些“为世人而建”之类的,方脱离自我。无论你选什么课系都好,老张还是老张(虽然我还是喜欢你当政治家)。

林韋地 said...

哈哈哈,要看你當時的精神狀況和家屬意願而定。只是如果活著只是徒增痛苦,多延續些心臟跳動和呼吸的時間,這樣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也許這樣也不算真正活著。好比說,一個患了癌症的病人,經歷各種化療與手術,可以多活五年,可是會活得很痛苦,大部分剩下的時間也都要在醫院裡渡過,如果什麼都不做,可能只能活一年,但是可以把握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醫生的責任是替病人解釋和分析病情,然後交由病人做選擇,而不是替病人做決定(少數特殊情況例外)。

明師,醫生一生要看這麼多生老病死,對生命應該是要多做些探討與了解。醫生的痛苦指數和自殺率是比一般人偏高,而且精神科醫生的自殺率更高,可見當醫生真的不是一件太快樂的事。我自己的觀察,即使是在大學時代,我覺得醫學生也比其他科系學生不快樂。

所有想念醫的人,還是三思而後行吧。

Anonymous said...

也許和當時看很多張五常和熊秉元的書有關,他們都是經濟學家。還有著名出版人詹宏志也是學經濟學的。
我覺得你和他們有共同的特質。
上星期和高三學生分享有關我親眼見到車禍的故事,看到一堆血,我會冒冷汗頭暈,那時就知道自己不適合學醫。哈。
其他學生還一邊聽一邊er er,叫我不要說下去。看來,他們也是不適合學醫。

Anonymous said...

推荐贱屁股来读读,让他知道医学不好读。

Anonymous said...

不過看多幾次你就不會抖了。記得我第一次運屍體進太平間,同事故意一個一個藏屍閣打開,説是找哪裏有空位,拜托,每個格子都有名字還用打開嗎?多看兩眼冰凍蒼白的臉,心情也平靜多了。一個屍體搬運工,永遠沒辦法擡自己……

我覺得癌症我還可以接受。最怕是那種失去思考能力,什麽都不懂,還要人服侍,我寧願去死。但恐怕你這醫生這是就不讓我死了。

大頭,你也看到我的野心了。政客會是其中一站的。林冠英國會第一天才說,他最想要治理我國經濟。他還在等我呢。

林韋地 said...

我對血和屍體都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的。

基本上我覺得如果病患年輕身體強壯而且病情是初期時都應該要做侵略性的療程以求治癒,若病患年事已高身體虛弱病情已到末期那治療的目的就應以減輕病患痛苦為主。如果有痴呆的現象那表示病己經是走到很末期了,在安樂死未合法化的情況下,醫生都會和病人家屬簽下不急救同意書(Do Not Resuscitate,DNR),讓病患自然沒有太大痛苦的走向死亡。

林韋地 said...

今天在手術台上摸著熱熱滑滑的腸子時,腦海中一直閃過明師在上面的留言哈。

Anonymous said...

拜托不要分心啊。雖然講說腸子少了2公分也死不去。呵呵

shinichi107 said...

好久没有到大家的blog看看了。下个星期才能拿到电脑。拿到电脑后再慢慢看。
看了你这篇”文章”,我突然有想说的话。
我来到新加坡上了两个星期的课了,我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了。来到这里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在拿到diploma后,还要多三年才能拿到honour degree。当时的我已经25岁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这是我的选择,所以只好接受了。有人问:“为什么选这科?”其实我也没有答案,就是想要这一科。我父母讲我固执,不肯申请其他的。我就告诉她们我没兴趣嘛~其实是假的。来上了两个星期的课后,发现我真的很能“适应”。无论是什么课我都没有太大的意见,我都觉得不错,即使是它与航空管理的联系并不太大。只要我能学到新的东西,我都接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就是不肯放弃这一科。你小时候的志愿也不错嘛~我的有些可爱,有太空人,有气象学家...特点就是都跟天有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讲完了。乱七八糟的,不好意思了。

Anonymous said...

不用不好意思,我們這有絕對的言論自由。哈哈。恐怕你儅女太空人的機會比較小了一點,因爲我們傢伯拉快下臺了。不好意思哦

Anonymous said...

龙应台在《给我们一个政治家》说道:

政治家和政客一样,也要懂得民主的精算和权力的技术,但是我想政治家和政客之间有一个根本的不同:政客只看见眼前在广场上摇旗呐喊的成人,政治家的心中,却一定有一个6岁的孩子;孩子的未来,他真心在乎。

台湾人真有福,有双明亮的眼睛。读一读吧。http://news.zijin.net/news/zt200807/2008-3-22/90IH.shtml